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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63 当大哥的不合格


  大哥肯定是更是有此疑问,蒋勇根那么大老板,首先不可能干出给另一个大老板下药这样的勾当。

  其次,人家是干大事的,怎么可能闲得没事设局硬塞一个女明星给通仓的老板呢?

  这事不合逻辑。

  除非——

  “你跟蒋勇根有仇?”

  “哪有啊大哥!”三仓叫道:

  “蒋总是我们那个圈子的领袖人物,我们对他都很尊敬。

  我怎么可能得罪他呢?”

  “那他是不是替别人出头,故意祸害你?你们那圈子有没有你的仇人?”

  “也没有啊,大家就是一个圈子的人,平常聚一聚,交流交流信息,整合整合资源啥的,都是互利关系,怎么可能结仇!”

  “那你肯定去问过蒋勇根了,他为什么这么做?”

  “对啊,我肯定怒了!

  怎么说我也是这么大个老板,随随便便被人下药弄迷糊了,这是对我极大的冒犯。

  当晚我就给蒋勇根打电话,可他不接。

  第二天我怒冲冲去找他,问他为什么这么做。

  他倒是没否认,只说就是跟我开个玩笑。

  因为我们这个圈子里没有一个不玩女人的。

  大家都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,偏偏我从来不玩女人。

  相当于羊群里跑出一只骆驼,太不合群了。

  大家都怀疑我是不是没有男人那方面的能力。

  大家伙就怂恿蒋总弄个漂亮的女明星给我塞床上试试。

  其实昨晚他就已经得到陈梦菲的汇报,说我——”

  说到这里三仓再次心虚的看一眼大哥:

  “她跟蒋总汇报说我很厉害,一点毛病都没有。

  蒋勇根说知道我不但没有毛病,而且还很勇猛,他就放心了。

  并且说以后谁再敢说我不能人事,他可以替我正名。”

  “那你应该感激姓蒋的。”大哥插了一句。

  “我感激他个屁啊!”三仓叫道:

  “当时听他这么解释,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
  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

  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。

  可是对我来说,我已经败坏了门风,坏了家规,伤害了萍萍。

  当时我感觉自己就像犯了罪一样。

  可是蒋勇根那样级别的大佬,我最多就是顶着一头怒火去问问他。

  他都这样解释了,我还能怎样。

  事后我朋友也劝我,人家出钱让女明星陪你,可能几十万上百万扔进去。

  你应该感激人家。”

  “放屁!”大哥拍案大怒:

  “几十万上百万对蒋勇根那种人来说九牛一毛都不算。

  你也是有钱人,难道不知道人一旦有了钱就会有很多恶趣味吗?

  网上不是有句话,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。

  有些人一旦有了钱,就扭曲了人性。

  蒋勇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,我会彻查到底。

  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不弄死他的理由。

  现在我只问你,既然你知道被人下了套,然后你是怎么做的?”

  “嗯——这个,大哥,”三仓开始有些叽歪起来:

  “我也想跟陈梦菲断了。

  可她好像赖上我了。

  她说她一直都守身如玉,就是因为喜欢我,她才接受蒋勇根的安排的。

  要是不喜欢我,就是打死她,她也不会受人指使干这种事。

  我既然跟她——在一起了,就要对她负责。”

  大哥一字一句的问:“那你是怎么想的呢?”

  “我也不想那样啊,可我——”

  嘭,大哥又是狠狠一拍茶几:“说实话,心里怎么想的,又是怎么做的?”

  三仓身体一震,他不敢再叽歪了,心一横:

  “是的大哥,我吃上瘾了。

  从那以后我就将错就错,跟陈梦菲搅在一起。

  常常骗萍萍说我去外地谈业务,其实我就是跟陈梦菲在一起。

  可我从来没想影响到家庭,更不想跟萍萍离婚啊!”

  大哥一阵冷笑:“不想影响家庭?

  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能不影响家庭吗?

  你以为小周是聋子瞎子是傻子吗?

  别说小周是干刑警的,就是一般的女人,也是天生敏感的动物。

  你以为就你做得隐秘,小周就察觉不了是吧?”

  三仓垂头丧气:“大哥说得对,我也知道骗不过她,她早晚会知道。”

  “你就没想过让小周知道的后果吗?”

  “想过,会很严重。”

  “知道很严重你还继续一错再错,还不知道悬崖勒马?”

  “每一次我都下决心是最后一次,可我好像管不住自己,只要她联系我,我忍不住——”

  “混蛋!”大哥再也忍不住了,怒吼一声跳起来,一脚就把三仓踹倒在地。

  回身抓起一根树枝,挥了挥大概嫌分量不够,啪一下扔回去,又抓起一根更粗的。

  “趴沙发上!”大哥瞪着通红的眼睛冲三仓怒吼。

  三仓知道在劫难逃。

  那就让大哥打一顿吧。

  只要大哥打了自己,就能消消气。

  也许大哥消了气,能够帮自己劝劝萍萍,不要跟自己离婚。

  到了这个地步,他只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,自己从此痛改前非,本本分分做人,老老实实过日子。

  他连滚带爬上了沙发,往上面一趴,脸埋在胳膊弯里,生死由命了。

  “畜类,野生动物,”大哥一边从茶几那边转过沙发这边,一边啪啪怒抽着茶几,嘴里大骂着:

  “什么女明星,演电影人模狗样的,背地里母狗都不如。

  专门勾搭有妇之夫,我饶不了那个野狗……”

  大哥骂得实在不堪,把脸埋在臂弯里的三仓忍不住反驳:

  “大哥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,可你不能那样说陈梦菲。

  她跟别的女明星不一样,她比较清纯。

  她是真的喜欢我,她对我是真爱。

  我们这也是真爱,要不然我也不会跟她——”

  啪!

  大哥不容他继续说下去,沉重的鲜树枝狠狠抽在三仓屁股上。

  啊——

  三仓的惨叫声振屋瓦。

  旺鲜旺鲜的树枝子,抽在屁股上简直连坐骨神经都打得冒出来了。

  这声惨叫,让外面小间里趴在门上的英子和周亚萍齐齐一震。

  一听就痛入骨髓。

  周亚萍不由自主紧紧抓住了大嫂的胳膊。

  而大嫂的那只手掌里,紧紧攥起了一团周亚萍的衣襟。

  大哥却不管弟弟叫得又多惨,鲜树枝持续的抽打下去,边抽边骂:

  “还敢跟我说真爱,想当年你替小周挡子弹的时候不是真爱?

  现在跟我说真爱,不过就是贪图人家的肉体。

  说白了就是两个野生动物原始的本能。”

  三仓疼得身体乱扭,浑身颤抖,他也是被打急了,嘶哑的叫道:

  “大哥你怎么骂我怎么打我都行,但陈梦菲不是咱们梁家的人,你没资格去侮辱人家!”

  三仓这话让大哥更加暴怒,抽打起来更加用力:“一条野生的母狗,我怎么就没资格骂一骂了?混蛋,畜类……”

  大哥手上用力,三仓更是痛不可当,他蜿蜒着身体,两手都要把真皮沙发抓破了,嘶声叫道:

  “世界上出轨的多了,找女人多了去了,也不是死罪吧?

  大哥你就能狠下心来把你弟弟往死里打啊,啊啊啊啊……”

  从小到大,三仓挨过无数次大哥的打。

  但是大哥打得疼归疼,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真的用力打,往死里打。

  三仓疼得感觉自己的神经都满身乱窜了。

  眼珠子都要鼓出眼眶了。

  “不是死罪?你自己罪行多严重你不知道哇!”大哥越大越怒,边打边骂:

  “就是为了你那一时的欢愉,你知道能把你老婆伤害到什么程度吗?

  你快活的时候想过小周会有多痛苦吗?

  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啊。

  她内心干净,性格倔强,她不是那种能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啊。

  她是性格暴烈的张飞鸟啊,放在笼子里养不过夜的。

  你的快活能把她伤害到什么程度你想过没有?

  还有我的侄子,因为他父母的事情,会让这个孩子一辈子都是心理阴影。

  有可能还会让他患上抑郁症,就是说你的快活改变了一个孩子一生的命运。

  你改变的不仅仅是你老婆和孩子的命运。

  还有梁家河一大家子的命运都会因为你而改变。

  家里那两个老得快要走不动的老人,我的母亲,还有一个走起来歪呀歪呀的继父。

  他们这辈子没什么奢望了,就盼望着一大家子人平平安安,无灾无难。

  没想着大富大贵啊,只要安安稳稳的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了。

  可是你就要离婚了,就要让这两个吃苦受累一辈子的老人失去一个心爱的儿媳妇。

  想孙子也见不上。

  两位老人从此整天哭哭啼啼,想他们的好儿媳妇,想他们可爱的乖孙子。

  逢年过节的时候好好一大家子人团聚,却多了好几个空位。

  你让两位老人从此还能过一个快乐的节日吗?

  你让你的大哥每逢节日都要想尽办法让父母少一点痛苦吗?

  我也有罪啊!

  我不能保护我的兄弟媳妇不受伤害,也不能保护我的侄子不受伤害。

  我不能让我受了一辈子苦的父母有个幸福的晚年。

  是谁造成这种情况的?

  这是谁的主意?

  每一个造成这种情况的人对我来说都是不共戴天。

  你还敢说我没资格骂那个野母狗,难道我连骂仇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?

  我的三弟媳妇是我们的家人,是我们的亲人,我的侄子是我的血肉至亲,她们被严重伤害了啊!

  难道就是非得让坏人把我的老父亲老母亲都杀死了,我才能算是有资格骂她道德败坏吗……”

  大哥越骂,打得越是疯狂。

  他这是打疯了。

  可是,打着打着,他看到三仓屁股那里的裤子湿润起来。

  越打,湿润得越厉害,屁股那一片的裤子全湿了。

  再看那根鲜树枝,上面满是血。

  这是把三仓打得皮开肉绽了!

  大哥心里一阵钻心的疼痛,骂声变得哽咽,但他还是不想停手,而是哽咽着叫道:

  “咱爹没得早,咱们弟兄从小受了多少罪你忘了吗?

  人家欺负咱们就是因为咱们没有爹。

  我从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就发誓不让任何一个家人受欺负。

  我是这么想的,我也是这么做的。

  为了护着弟弟,我让人家打到粪坑里也没服过。

  只要我还活着,我就得护着我的几个弟弟,保护我所有家人不受伤害,不被欺负。

  可是现在我的弟媳妇受伤害了,我的侄子受伤害了,我的父母眼看也要受伤害了。

  我恨不能把我的弟弟打死,我没有教育好他!

  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合格,我有错!

  我对不起我的弟弟,对不起父母,辜负了咱爹的托付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大哥不打了,而是“嗖”一下把满是鲜血的鲜树枝砸到大落地窗上。

  他转身走回去,走到大班台那里,两条胳膊撑住,耷拉着脑袋,眼泪像断线的珠子“吧嗒吧嗒”滴落在桌面上。

  他还在喃喃的说着:“咱爹没的那一年你才三岁,什么都不懂的年纪。

  我是家里的老大,和咱娘跟着马车送咱爹去的医院。

  到那里医院都不收了,说不行了,治不了了。

  可是咱爹就是闭不上眼,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,他说大仓啊,爹不在了,你是家里的老大,长兄如父,你一定要帮你娘撑住这个家,照顾好弟弟妹妹……”

  大哥泣不成声。

  门外的英子和周亚萍抱着哭成泪人……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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