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王云约战
王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王云，今日抵家。
府邸门口，聚满了族中年轻弟子，就连王尚武这个当爹的都要亲自相迎。
“云哥哥，回来了，我要向他请教一番，让他给我指导一下修炼。”
“王海，你被做梦了。云哥哥，已经被预订了，他要指导我修炼。”
相貌别致的王悦，脸上有些不悦，心里暗道：“云哥哥哪有时间陪你们，一个二个都在白日做梦。云哥哥，要陪我逛街，他说过要送我一个「烟云楼」的胭脂。”
在众人“你一言、我一语”中，借口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马蹄声不大，却清楚地传入王家族人耳中，大伙循声望去，只见一名俊朗少年纵马而来。
“云儿，回来了！”
王尚武站在人群最前，看的最真切，也最为得意。
王云来到人前，翻身下马，跪地拜道：“父亲！云儿，回来了。”
王尚武扶起王云，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，笑道：“回来就好，回来就好。这些弟弟妹妹已经等候多时，都在翘首以盼你的回来。”
“云哥哥……”
“云哥哥……”
王尚武话罢，一群年轻子弟便围拢了过来，嘘寒问暖。
王悦从人群中挤了出来，羞红着脸，唤道：“云哥哥！”
“悦儿，好久不见，别来无恙。”
王悦美滋滋地说道：“都好，一切都好。”
王云左瞧右看，而后问道：“父亲，二弟怎么没来迎我？难道是怪，我这个当哥的没有带上他一同去历练，还再跟我使性子。”
此言一出，人群一下安静下来，众人面露难色。
王尚武勉强挤出笑容，说道：“进府再说！家主、你爷爷，还有一众老辈都在中堂等你。”
王云的问话被王尚武搪塞过去，被大家众星捧月般地迎进府内。
王雨泽等一帮长辈，在饮茶闲谈间，被堂外热闹动静牵引目光。
王雨恩一脸春风，享受着大伙的恭维，故作姿态地说道：“一个晚辈回来，竟然劳烦家主和众位族人相迎，好大的架子啊！都怪老夫家规松懈，让大伙儿见笑了。”
王悦爷爷笑道：“云儿是家族后继之人，此番历练回来，想必更胜从来。我们这些长辈见见晚辈，倒也乐呵乐呵。更何况，这是家主召集大家在此等候，与副家主无关，不要妄自菲薄。”
“云哥哥，回来啦！”
堂外，年轻小辈吆喝了一嗓子。
王云走进堂内，拱手执礼，说道：“王云，参见家主、副家主、以及各位长辈。”
王雨恩满意点点头，笑道：“云儿历练归来，一路舟车劳顿，定要修养一番。南山灵矿争夺即将到来，你要好生比试，为族争光。”
王云回道：“谨记副家主训示。”
王雨泽叮嘱道：“王云，南山灵矿事关家族荣辱，一切要以大局为重。”
王云回道：“请家主放心，我定当全力以赴。”
站在旁处的王悍，暗地打量着王云，因为王风之死势必掀起二人矛盾，王悍要知己知彼。
王云环顾众人，依旧没有看见王风，感到好奇：“二弟历来对我言听计从，我这次回来，也不出来见我，他人跑哪去了？而且在门口，我问二弟去向之时，众人神色古怪，难道发生什么了？”
抱着这样的想法， 王云再次问道：“爷爷，二弟去哪了？”
此言一出，堂上喜庆的氛围开始降温，王家族人表情尴尬，一时间无人应答。不少年轻族人将目光投向王悍。
这种状况令王云心中隐约担忧，他问王尚武：“父亲，二弟到底去哪儿了？”
王雨恩沉沉说道：“云儿，此事我们回屋再说。你刚刚回来，不要着急……”
“二弟，不必隐瞒王云。”
王雨泽心知这事瞒不住的，晚说不如早说，于是目露悲情地说道：“王风死了！”
“什么！二弟死了？”
王云闻言，瞳孔一震，怒气油然而生，问道：“家主，我的二弟是怎么死的？”
王雨泽缓缓说道：“王风与王悍比武，不幸身亡。”
“王悍！怎么可能？他毫无修为，怎么可能把二弟打死？”
王云巡视四周，终于在旁处找到王悍，心中疑惑的同时，怒气满满。
王尚武拍着王云肩膀，老泪纵横，而后说道：“家主所言非虚，风儿是被王悍一拳打死的。”
王雨恩喝道：“尚武，不可胡言乱语。当日，王风和王悍比试，大家是有目共睹的。”
这话说得很巧，是告诉王云，在场之人都可作证：王风是被王悍打死的。
王云转身，看向王悦，问道：“悦儿，你是从来不会骗我的，对吗？”
王悦红了脸，点点头。
王云接着问道：“你告诉我，王风是不是被王悍打死的？”
王悦欲言又止，不点头、不摇头。
正当堂上氛围凝固之时，王悍走到堂前，沉声说道：“王风把我打入悬崖，我侥幸未死回到府中，他又蓄意污蔑、隐瞒真相。于是，我提出和他比试一场……”
王云眼神阴鸷，冷笑道：“所以你就把他杀了！”
王悍此刻也不辩解，回应道：“人，是我杀的。”
王雨恩说道：“人死不能复生，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啊。”
“好了！众人各自散去，管住自己的嘴，不要乱嚼舌根子。风儿，我们走，有事回屋再谈。”
王雨恩话罢，牵起王云的手，硬生生地将他身子扭了过来。
刚走出两步，王云挣脱，转身走到王悍身前，冷冷说道：“我外出历练一年，你就可以突飞猛进，要么是得到天大机缘，要么是故意伪装多年，真是让我大吃一惊。王风是我二弟，他被你打死，我这个当哥的，不可能不闻不问。你我二人，三日后在校场比试一场，你可敢应战？”
王雨恩此刻也默不作声，悄然打量起王雨泽的反映。
王雨泽面无表情，也不言语，算是默许了王云行径。
王悍应道：“如你所愿！三日后，我们校场比试。”
王云得到想要的答复，转身就走。走出两步之后，朗声大喝：“生死自负！”
王云、王悍、王悦三人，将代表家族参加与马家的南山灵矿争夺战，如果因为内讧导致一人缺席，那么在与马家年轻一辈的比试中，势必陷入不利局面。堂中明眼人看的真真的，心里忧心忡忡，于是劝和：“家主、副家主，王云和王悍即将代表家族出战马家，此时比武，只怕……”
王云恩说道：“所言在理！家主，不如此事作罢，待与马家分出高下之后，王云和王悍再来比试。”
王雨泽说道：“王风之死，王悍所为。其中事情原由，大家心知肚明。王风遇难，王云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。既然二人已经定下约定，我们就不要干预了。年轻人的事情，让他们自己处理，胜败生死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。”
众人闻言，心里泛起嘀咕：“家主，这是唱得哪一出戏？王悍如今实力不俗，但对上王云估计也是不够看的。万一比试，王悍出个好歹，那可怎么办啊？”
王雨泽说道：“大家各自回房，三日后现场观阅。退下吧！”
……
书房之内，气氛阴沉。
王雨恩把王风之死的来龙去脉，向王云和盘托出。
王云冷冷说道：“二弟之死，哪怕是他咎由自取，但是这个仇我一定要报。”
王尚武提醒道：“云儿，王悍背后有家主撑腰。万一，你把王悍杀了，难免家主会卸磨杀驴。”
王云劝慰道：“父亲，你大可放心。就算王悍被我杀死，家主也不会将我怎么样。如今王家年轻一辈，人才不多了，王悍如果战死，那就只剩下我一人挑起大梁。家主向来以家主为重，他为了家族、为了大局、为了延续，也只能忍气吞声。”
王雨恩满意地点点，笑道：“云儿，心思敏捷，所言有理。这也是今日，我没有过多干预你的原因。王悍如果死了，家主一脉再无人堪当大用，届时全族都会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。”
王尚武后知后觉，心中泛起野心，开始妄想家主之位。
王雨恩说道：“王悍突然实力大涨，风儿掉以轻心，才落得那个下场。我观王悍气息，已是第二境，进步可谓神速。云儿，务必小心，不能轻敌。”
王云伏到王雨恩耳畔，悄声说道：“爷爷，我外出历练，幸遇高人指点，如今已是第四境。”
闻言，王雨恩激动不已。他瞄了一眼门窗，确定无人偷听后，说道：“云儿，从此族内再无人可以和你相提并论，你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。哪怕，你杀了王悍，全族上下也会力挺你的。你才十八岁，就已达成如此修为，不亏是爷爷的好孙子。日后，整个王家都要仰仗你的庇护。从今以后，族中之事，你自行决定就是，我和你爹甘当参谋。”
……
僻静小院。
王悍爷孙三人，也在交谈。
“悍儿，今日你过于莽撞，中了王云的激将法。”
“爹爹，事已至此，我不可能藏着、躲着，该来的迟早会来。”
王雨恩说道：“王云修为比你高，外出历练回来，实力很是强劲。如果比武场上，他借机杀你，那时我不得不出手救你。只是……”
王悍明白爷爷心意，说道：“爷爷一旦救我，就会让族人觉得家主故意偏袒，从而失去人心，众人也会倒向副家主那边。弄不好，爷爷要引咎辞去家主之位。”
王宇文责怪道：“悍儿，如今局面两难，如何是好啊！”
王悍笑道：“爷爷、父亲，你们放心，我会自有分寸。”
二老见王悍眼神坚毅，也不好再说泄气的话。
王悍继续说道：“爷爷，三日后，我和王云比试，无论场上情况如何，你都不要出手相助。算是孙儿，对爷爷的请求。”
王雨恩默不作答，略思片刻后，方才点点头。
王悍起身，说道：“我要去修炼了，准备三日后比试。悍儿，先行告辞！”
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，王宇文苦笑道：“父亲，万一真出意外，你可得豁出老脸救下悍儿啊。”
王雨恩略思片刻后，叹出一句：“儿孙自有儿孙福！悍儿大了，他自己的事情，就让他自己做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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