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磕头


“磕头?好说。”李静安退后一步,然后一把将陈德柱推了出去,“磕吧。”

陈德柱一脸懵,“为什么是我?”

李静安说道:“当然是你,那些钱是为了你才赢的,要不是你,我会去赌吗?现在别人找上门来,你不磕谁磕。”

“额,话是这么说,但……别人要求的是你磕啊。”陈德柱连忙退后。

“他有要求是我吗?他只是让磕头,又没说是我。”李静安也退后一步。

“他要求的就是你,你快去吧。”陈德柱也退后了一步。

“放屁,他明明要求的是你。我不去,你去。”李静安再退一步。

“我怎么去啊,他要求的是你,我磕了有什么用,最后还不是要你去。”陈德柱一下退了三大步。

“谁说没用,你先去磕一个看看。”李静安一下后退十步。

“本来就没用,有什么可看的,你快去吧。”陈德柱直接后退十五步。

李静安自然不让,又叽叽哇哇说了一大堆。

反正两人一言我一语,越说越后退,越说越远。

最后两人看离得差不多了,干脆跑了起来,一溜烟儿,就没影了。

“郝师兄,他们好像要跑。”彭灿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,低声提醒了一句。

“我知道。”郝连广并没有行动,只是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后退。

“那……不管吗?”彭灿疑惑。

“哼。”郝连广轻哼一声,“铸兵谷就一个出口,我们堵在谷口这边,他怎么跑?”

彭灿恍然,笑道:“还是师兄高明。”

郝连广得意一笑,直接坐在了一旁,“你进去把东西送了,我就在这里等他们。”

彭灿嗯了一声,也只得答应。

另一边。

李静安和陈德柱跑开后,还连连回头观望。

“他们没追来吧?”

“没有。累死我了。”李静安气喘吁吁地说。

“那就好,那现在怎么办?”陈德柱虽然也有些气喘,但并没有李静安那么严重。

“还能怎么办?回去呗。”李静安站直身子,让自己的气顺一些,左右看了看,问道:“嗯,从哪可以回去?”

陈德柱表情怪异,“铸兵谷有两个出口,一个在谷内深处,只有内门弟子可以过去,另一个就是……我们刚才跑来的地方。”

李静安张了张嘴,“没有其他路了?”

陈德柱指了指天上,“你要是会御剑飞行的话,那我们倒是可以从上面走。”

李静安翻了一个白眼,想了想道:“看来只能倒回去了。”

陈德柱道:“希望他们已经回去了。”

“但愿吧。”

两人又原路返回。

“李静安,那个家伙还在那里。”陈德柱躲在一个铸剑炉后面,看到郝连广正坐在一条板凳上,正仔细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,有时看到出去的兽车,还会趴到地上察看车板下面有没有人。

“我看见了。”

李静安皱着眉头,发现那家伙守在那里还真不好出去。

“现在该怎么办?”陈德柱问。

“别催,我想想。”李静安靠着炉壁闭目思考了起来。

“喂,你们两个别靠在这里,离远一点。”旁边铸剑的一个大汉看到李静安二人靠在炉壁上,立刻出声呵斥道。

李静安吓了一跳,连忙让开。

但这动静,很快就引来了郝连广的注意,“原来你们两个在这。”

李静安心道糟糕,只好走出去笑道:“哟,师兄还在呢。”

郝连广道:“少给我嬉皮笑脸的,你们不是很会跑吗?怎么不跑了?”

李静安笑道:“我们再会跑,也跑不过师兄你啊。师兄你神通广大,修为高深,我们在你眼里就是一只小虾米,根本不值一提。师兄,你大人有大量,宰相肚里能撑船,要不把我们放了?”

郝连广冷笑道:“放你?可以啊,我还是先那个条件,给我磕个头,我就饶了你们。怎样?这不会太为难你吧。”

“不会。”李静安往右边退后一步,然后又把陈德柱推了出去,“师兄喊你跪,快去。”

“放屁,师兄明明喊你跪,你去。”陈德柱连忙后退,也跟着往右边走了一步。

“不是啊,师兄明明喊的你。”李静安一边说,一边往右边走了一大步。

陈德柱也跟上一大步,“师兄没喊我,喊的你。”

“是吗?我记得师兄……”

李静安正要再退,但郝连广一步跨出,直接拦在了出口位置。

李静安嘿嘿一笑,整理了一下郝连广的衣服,“还是挺帅的。”

郝连广一把将他推开,“少给我来这套,我就问你跪还是不跪?”

“这个……额……”李静安左右观看,希望能再想点办法。可是出口就这么一个,而郝连广就堵在门口,根本没其他办法。

难道真的要下跪?

就在李静安犯难时,他忽然注意到彭灿不在这里,便问道:“欸,彭师兄呢?”

郝连广道:“去送饭了,你问他干嘛?”

“去送饭了?也就是说,这里就你一个人?嘿嘿……”李静安搓了搓手,陈德柱心领神会,也跟着搓手,嘿嘿笑了起来。

“你们想干嘛?”郝连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“我们想干嘛?哈哈,他竟然问我们想干嘛,我们当然是想削你了,难道还真的给你磕头啊。”

李静安双手相互挤捏,发出咔咔作响的关节声音,“柱子,干他。”

“等的就是这句话。”陈德柱二话不说,当先一步跨出,直接一个飞踢朝郝连广踹了过去。

郝连广眉头微皱,看着陈德柱凌厉的一脚,向后弯腰轻松躲过。

他嘴角轻蔑一笑,微微得意。

但这时,李静安从旁边奔了过来,趁着他腰身还没起来,直接一记下压腿,将他狠狠踩到了地上。

“干他!”

李静安又喊了一声,陈德柱连忙跟了过来,“好嘞!”

二人对着地上的郝连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,发泄着这两日所受的屈辱和怒火。

“住手!”这时彭灿赶来,看到郝连广被这两人按在地上捶,连忙出声喝止。

听到动静的二人也是一愣,就在这时,郝连广抓住机会,一个扫腿将陈德柱放倒,又一个后摆拳,将李静安打退了数米。

李静安看到彭灿回来了,暗道一声糟糕。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,他再认怂也没用,于是干脆狠厉起来,与两人对峙着。

陈德柱悠悠从地上爬起来,慢慢退到李静安身边,问道:“李静安,该怎么办?”

“还能怎么办,打啊。”李静安警惕着那两人。

“怎么打?”陈德柱面露苦色,“他们两人的境界都比我们高。”

“那也得打。”李静安感受着刚才胸脯中的一拳,的确很重,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“两个,你选一个。”

“这……”陈德柱琢磨起来,彭灿的实力他知道,如今是淬体境六重,只比他高一个小境界,而郝连广什么境界他不知道,但从刚才这番交手下来,知道对方肯定也比他要厉害一些。

两个都打不过,只能选一个下手不那么狠的。

他看郝连广浑身戾气,下手狠辣,而彭灿,虽然也不是什么善茬,但以前好歹相处过,自己求情,应该能下手轻点。

犹豫片刻后,决定道:“我对付彭灿吧。”

李静安看了陈德柱一眼,然后拍了拍胸脯,“好兄弟,在心中,你的恩情我记住了。”

他想不到陈德柱竟然主动选了一个境界高的人,把境界低一些的郝连广留给了自己,真是把他感动到了。

陈德柱以为他是在讥讽自己,脸色一红,尴尬笑了笑。

“少废话,上!”

郝连广不再多说,直接冲了上去。

彭灿也连忙跟上,四人很快扭打在一起。

李羨握了握拳,径直朝郝连广冲了过去,当先就是一拳。

只是郝连广偏头躲开了,反给了李羨一拳。

“哈哈哈,就凭你,也想跟我斗,不自量力。”

一招得手的郝连广哈哈大笑,满脸得意。

李静安摸了摸胸口,那里隐隐作痛,但又没有想象中的痛。

他原以为自己和郝连广差几个等级,会远远不如对方,但经过刚才这一番交手后,他发现其实相差不大。

仔细一想,很快就明白过来了。

无论是二重,还是三重,或者更高的五重、六重,都属于淬体境,也就是还在一个境界内。

虽然有高有低,但相差并非遥不可及。

当然,高还是有高的好处,好比刚才那一拳。

李静安明显能感觉都对方的力气比自己大得多,骨头也更硬一些。

想想也是,对方境界虽然具体不知道有多高,但多半已经过了淬体境铁骨境,全身骨头刚硬如铁,绝不是李静安现在能够抵抗的。

“再来!”

李静安握了握拳头,再次冲了出去。有了之前的教训,他不再敢与郝连广硬碰硬,只能腾转挪移,一边躲避郝连广的攻击,一边趁机偷掏郝连广几拳。

但郝连广不是吃素的,被掏了几拳后,便有了防备。

之后李静安,再想偷袭,已是千难万难。

而且,让李静安更为吃惊的是,这个郝连广打架还有路数,也就是拳法招式。

他先是一招指鹿为马,击中李静安的大腿,接着一招鳄鱼翻身,扭动李静安的胳膊,差点把他的右手扭断;最后趁李静安还没站稳,又上了一招犀牛望月。

双拳猛地朝李静安胸膛轰去,李静安躲避不及,整个人直接被轰飞了出去,如那断线的风筝,向后飘远。

“哼,山野小子也配和我打,不自量力。”

郝连广冷哼一声,不屑看了李静安一眼,满脸得意。

他是将军之子,虽然没学过仙家功法,但军中拳术却练过一二,少时还跟着山下几个江湖草莽学过一招半式。

虽然这些招式套路比不上山上功法,但也有其独到之处,应付一般的人,不成问题。

而李静安,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人,并未学过任何本事,虽然在苏城也曾打得一众小屁孩屁滚尿流,但那终究是不入流的,根本不能与郝连广相提并论。

所以当郝连广用上那些套招后,李静安很快就败下阵来,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。

眼下看到郝连广不屑嘲讽的嘴脸,他心里是又气又无可奈何,境界差了也就算了,招式还没有,这怎么打?

偷偷眯眼看了陈德柱和彭灿一眼,希望陈德柱能早点结束战斗,提前过来帮自己。

但他不看还好,一看人都要被气死了。

彭灿和陈德柱那两人那是在打吗?那是在推拿吧,两人动作慢的出奇,你推过来,我送过去,一来一回,方寸有序。

你们这是在打架吗?是在搞表演吧。

李静安气不打一处来,想要张口骂陈德柱一句,但郝连广突然又攻了过来。

李静安自知不是对手,只能一边躲一边退。

“哪里跑,吃我一拳。”

郝连广紧追不舍,一拳朝李静安后背轰去。

李静安只得转身,将双臂交叉挡在身前,但还是被打倒在地。

他感觉骨头都快裂开了,刚才那一击,就好像被一根铁杵撞中了,皮肤倒没什么感觉,但骨头却有些受不了。

他只是练成了铜皮,铁骨还差得很远,所以硬碰硬,根本阻挡不了郝连广的拳头。

“哈哈哈……原来是个只练到二重的废物,凭你也想反抗我,你拿什么反抗?”

郝连广握了握拳,再次冲了上来。

李静安已经不敢再用手臂挡了,生怕再挨一拳,自己的骨头就要被打断。

眼看郝连广越来越近,一拳直接轰了下来,情急之下,他急忙抓起旁边一把灰,顺势洒了出去。

郝连广眼睛被迷,连连后退。

“李静安,你卑鄙,竟然使用这种不要脸的手段。”

“呵,这就不要脸了,那我要是现在趁人之危,岂不是更不要脸?”

不等郝连广把眼睛里的灰擦干净,李静安飞过去就是一脚,直接将郝连广踹倒。

然后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,打得郝连广哀嚎不已。

“我叫你横,叫你横,你再横啊。”

李静安狠狠在郝连广身上踩踏,发泄自己的怒火。

“够了!”

突然,郝连广一个扫腿过来,直接将李静安给扫到了。

李静安吓了一跳,刚才打得太欢了,完全忘了防守。

“王八蛋,你死定了。”

郝连广双眼通红,握紧双拳就朝李静安冲了过来。

李静安也连忙站起,右手直接一拳轰了过去。

“不自量力!”郝连广看着李静安打来的拳头,不屑轻哼一声,竟敢还敢与我硬碰硬,好,我就把你这只手打废。

想着也同样轰出一拳。

但突然,眼看两人的拳头就要对上了,李静安连忙收回右手,左手却是挥了出去。

“变招么?有用吗?”

郝连广满是轻蔑,没有理会,而是直接变拳为掌,要轰击李静安的胸膛。

但就在他的手掌要碰到李静安的胸膛时,忽然眼前一片灰雾闪过,接着他又被李静安用灰迷了眼。

“李静安,你个狗日的,你卑鄙,你无赖。”

郝连广连连后退,与李静安拉开距离。

“哈哈哈,无赖就无赖,反正老子吃定你了。”

说罢,李静安又是飞身一脚朝郝连广踹去。

“刺猬翻身!”

但突然郝连广朝地上滚了过来,手臂四下挥舞,李静安一个不注意,被他扫中了小腿,整个人一下就失去了平衡,摔倒在地。

郝连广得意一笑,又使出一招地牛翻身,膝肘狠狠朝李静安落地的方向攻去。

李静安吓了一跳,连忙翻身躲过。

郝连广也同样站起,连忙擦拭自己的眼睛。

看到他擦眼睛,李静安又飞扑了出去。

郝连广听到动静,只得先招呼李静安。他不知李静安会怎样攻击自己,所以又胡乱用出几招把式。

李静安以为有机可乘,但遇上了才发现对方的招式连贯,是一招接着一招的。哪怕看不到他,也能打中他。

好比,他使出一招神龙摆尾后,料定李静安会跳开躲避,所以他下一招一定是蒙牛撞击。

一个突步靠近,然后一个贴身靠,让人防不胜防。

吃了几次亏,李静安不敢大意进攻,但也没让郝连广好过,只要对方一准备擦眼睛,他就嚷着要进攻。

郝连广怕被打,所以只能接连使出几个套招防御着,让李静安不能轻易靠近。

所以,到最后,两人的对决就变成了,李静安吼一嗓子,郝连广就要打一套招式,就跟耍猴似的。

郝连广感到有些屈辱,但也无可奈何,谁让他看不见呢。

另一边的场面也差不多如此,陈德柱和彭灿好像是达成了某种约定,两人看似打的有来有回,其实根本都没用力,只是在那摆出个架势来而已。

偶尔还大声地喊一嗓子,啊啊地叫着,像是要拼尽全力,可等到真正出拳时,却是缓缓递出一拳,速度慢的惊人。

要不是李静安偶尔瞄他们一眼,还会误以为他们在真打。

其实仔细想想也是,陈德柱和彭灿毕竟相识了很长时间,之前关系不错。

如今虽然“分道扬镳”了,但旧情还在。只不过因为郝连广在这,两人迫不得已,才形成对峙。

因此两人怎么可能下狠手死打,一个怕痛,一个认为不值得。

有什么可打的,做做样子就是了。

李静安心想要不干脆就这样跑了,但一跑,郝连广必定会擦亮眼睛,然后追上来。

对方境界比他高,速度多半也比他快,他不敢冒险。

但如果一直这么对峙着也不是办法,必须解决才行。

他思来想去,但心思完全镇定不下来,主要是他稍微一没了动静,郝连广就要去擦眼睛。

那能让郝连广得手吗?肯定不能啊。

所以叫嚷了一声,随便弄出一点进攻的动静来,吓得郝连广又是一阵手舞足蹈,搞出几个把式套路来。

但李静安忽然发现郝连广这几招好像是使过的,刚才不就是一招鳄鱼翻身加犀牛望月吗?

“难道他已经黔驴技穷了?”

李静安决定试试,于是又大叫了一声,“吃我一掌。”

郝连广吓了一跳,连忙使出好几招。

没有猜错,正是之前使用的那几招。

李静安现在总算是明白了,原来郝连广就会这么几招。

他手指在裤腿上抠了抠,稍加思索后,便又叫了起来,“来,再接我几招。”

郝连广怕被偷袭,于是又是一整套连招使了出来。

李静安站在一边观看,并默默记下这些动作要领,顺手学了起来。

好在郝连广就这么几招,所以没吓几次,便把这些套招全学了过来。

他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,确认无误后,又开始研究每一招的破绽,想好应对之策。

等把所有招数的破招都想好后,他才朝郝连广攻了过去。

“郝连广,你死定了。”

李静安大笑一声,然后一个侧踢踹了过去。郝连广被踢中肩头,连忙反应,使出一招犀牛望月,外加一招山羊挂角。

只见他双拳朝天一拜,随后腰身翻滚,一个后勾脚从下面踹了上来。

要不是李静安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做,只怕这会儿已经被他踢中了下巴。

“果然。”

李静安心里暗笑,顺势一个鳄鱼翻滚抓住对方的小腿,然后腰身猛地一转,竟将郝连广抱着翻滚了起来。

郝连广大惊失色,“这是鳄鱼翻身?你怎么也会?”

李静安笑道:“哈哈,老子天赋异禀,什么招数看一遍就会了,你会的我已经全会了,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。”

郝连广道:“哼,你不过只学得一点皮毛而已,拿什么与我斗,要不是我眼睛看不见,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?”

李静安道:“呵,既然你这样说,那我给你一个公平输的机会。你现在去把眼睛擦干净吧,等你能看见了,我们再打。”

“此话当真?”郝连广有些意外。

“我有必要骗你吗?反正你已经不是我对手了。”李静安镇定地说。

“大言不惭。好,你等着。”郝连广连忙用手背擦眼,正当他迷迷糊糊能看清一点东西时,突然李静安从后面蹿了过来,二话不说,就给了他一拳。

郝连广连忙反应,接连使出好几招。但都被李静安找出了破绽,一一化解。左右各两拳,打得郝连广叫苦不迭。

“你不是说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吗?你为何偷袭?”郝连广恼羞成怒说道。

“这种话你也信,你是小孩子吗?小孩子都未必信啊。”

李静安哈哈大笑,又朝郝连广进攻过去。

但突然郝连广睁开眼睛,一双红瞳吓了李静安一跳。

趁此机会,郝连广飞扑而上,先是使出一招鲤鱼跃龙门,双拳捶打李静安的胸口,接着又是一招苍鹰扑鱼,抓住李静安的臂膀。

李静安猜测下一招郝连广就要使用鳄鱼翻滚了。连忙转身,使出兔子蹬鹰,将郝连广踢开,然后又是一招犀牛望月送上。

郝连广被打飞了出去,重重摔在地上。

李静安做了一个气沉丹田的动作,摆出一副高手风范,淡淡道:“我已说过了,你不再是我的对手。”

“废话少说,再来。”郝连广接着在上,此刻他已经能看见了,已经并不顾忌。

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,无论他使出什么招数,李静安都能轻易化解,而且还能用他的招数回击他。

无论是犀牛望月,还是鳄鱼翻滚,李静安似乎比他用的并不差,而且比他还要连贯一些。

郝连广吃惊了,不甘心的他,再一次冲了出去,但很快就被打飞了回来。

虽然他的骨头硬,气血更足,优势要大上很多,但他却始终拿不住李静安。

李静安用了他的招数后,不仅能把所有招数学以致用,而且能够灵活变幻。

好比苍鹰扑鱼这招使用完后,下一招必定是鳄鱼翻滚。

但李静安却能灵活变幻,直接改用犀牛望月,虽然威力不如前者,但行之有效,能够避开兔子蹬鹰。

而郝连广却想不到这些。

所以一番比较下来,郝连广被揍得鼻青脸肿,逐渐落在了下风。

“再吃一招,蛤蟆飞天。”李静安朝前扑去,但突然一个急转,使出了神龙摆尾,直接把郝连广踹飞了出去。

郝连广气急败坏,“你不是说蛤蟆飞天吗?为什么使出的是神龙摆尾?”

李静安好笑道:“你是打架是听别人喊的?”

郝连广捂住胸口,怒不可遏。

“喂,你们几个,还未打完吗?要打到别处打去。”一个外门弟子骑着一头夔兽走来,后面拉了一车的矿石。

听闻,四人连忙靠边,给他让路。

那人走后,四人又你看我,我看看你。

李静安问道:“还要打吗?”

郝连广自知已经不是李静安的对手,不想再打,但又不愿这么认怂,正打算再嘴硬几句。

一边的彭灿跑来说道:“师兄,时候不早了,要是回去晚了,冯师兄会责怪的。”

郝连广正想说我难道还怕那个姓冯的?又看到彭灿一直在给他递眼色,很快明白了过来。

这是个台阶,自己不能不下。

便梗着脖子说道:“今日算你走运,就先放过了你,下次再见,绝不轻饶。”

李静安手臂其实也被打得红一块紫一块,皮肤倒是没什么,但关键是里面的肉和骨头,都受伤严重。

他也不愿再打了,知道再打下去,凭对方盛血的状态,自己多半扛不住。

便说道:“下次再见,也照样是我赢。”

“哼,咱们走着瞧。”郝连广说罢,和彭灿一起推着车离开了。

李静安等他们走远后,才一屁股做到地上,双臂再也没有力气抬起。

一旁的陈德柱连忙跑来,笑道:“李静安,没看出来啊,你挺厉害的,竟然能打过那个姓郝的。”

李静安白了他一眼,“我是厉害,但您老人家更厉害。哟,打完一场架,竟然一点伤都没受,嘿,连衣服都是干净的,鞋子上也没多少灰,还是你厉害,佩服啊佩服。”

陈德柱尴尬一笑,挠了挠头道:“我和彭灿又不是主要矛盾,用得着拼命吗?”

李静安没好气道:“所以你们就在那边一边给对方推拿,一边在那看戏?”

陈德柱道:“这话就有些过分了,我们哪有看戏。”发现李静安严厉的目光后,又改口道:“最多偶尔看一眼。”

“懒得鸟你。”李静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,转身就走。

“欸,等我啊,刀还没拿呢。”陈德柱连忙拿了刀,快步跟了上去。

两人又辛辛苦苦走了好一阵,直到深夜才回了房。

陈德柱回去后,倒头便睡。

李静安点燃油灯,掀开衣服看了看,发现自己皮肤上的红印基本消退了,但肿的地方还是肿着,好几处骨头,也隐隐作痛,让他流了一头冷汗。

“这家伙骨头真硬,要不是蠢,我多半被他打死了。”

李静安咬了咬牙,“不行,我得尽快提升修为才行,不然一个小小的丑角色就能打赢我了,那我还报什么仇?”

“明天得去找游建宁才行,问她要些丹药和功法,不然下次遇见那家伙了,绝不是他对手。”

李静安穿好衣服,吹灭油灯,正要睡觉。

但突然,吹灭的油灯,又亮了起来。

李静安奇怪咦了一声,连忙下床又去吹灭了油灯,但上床刚躺下,那油灯便又亮了起来。

“嘶~有鬼?”

李静安在房内各处看了看,没发现人。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,但忽然,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,嘴角微微翘起。

喃喃道:“真奇怪,莫不是有鬼?还是个女鬼。哼,她最好别出现,出现的话,我非抽她筋,扒她皮不可。”

一听到抽筋扒皮这么刺激的运动,躲在暗处的游建宁心神摇曳。

她飘进房间里,猛然出现在李静安后面,吓了李静安一跳。

她手指在李静安背上抚摸,柔声道:“我就是女鬼,你快抽我筋扒我皮吧。”

李静安知道游建宁喜欢这个调调,转身狠狠在她胸前捏了一把,疼得后者嗯呢叫了一声,满脸陶醉。

“哼,你让我抽你就抽你,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?”

游建宁享受着这种痛感伴随的愉悦感,紧紧抱住李静安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只要你抽我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
“什么都答应?”李静安挑了挑眉,在她胸前又狠狠捏了一把,疼得游建宁差点欢呼叫了出来。

“就是这样,再大力一些。”游建宁满脸桃红,享受不已。

李静安握住那抹雪白,但却没有用力,而是满脸无奈道:“我倒是想满足你,但……算了,不说也罢,身为一个男人,哪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诉苦。”

游建宁察觉到他的异常,问道:“怎么了?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
李静安道:“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,与你一个女人说什么。”

游建宁道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
李静安突然手一滑,无力地垂到了地上,惨叫了一声,“唉,我这只手……”

游建宁赶紧握住他的手,发现里面骨头有微微的裂痕,满脸吃惊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受伤了?”

李静安冷漠道:“与你无关。”

游建宁关切道:“怎么与我无关,快说是谁伤了你,我替你报仇。”

李静安起身,负手而立,背对着她,“你别问了,你就算问了我也不会说的,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,与你一个女人无关,我不想有人知道我需要一个女人为我出气。

虽然我暂时不是郝连广的对手,更打不过郑松,但这都是我的事,你就别问了。”

游建宁默默记下这两个名字,又来到李静安身后,“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尊严,放心吧,我会听你的话,不会为你出气的。”

李静安眉头挑了挑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只得喃喃道:“那……那就好。”

游建宁道:“去我那里睡吧,我给你弄些丹药吃,你的伤会好的快些。”

李静安想一下,也是,一会儿只怕动静会太大,这女又太叫,在这里不太合适,旁边还有其他外门弟子。

于是点点头道:“也好,我正好有些事要吩咐你去做。”

游建宁把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,“只要是你的吩咐,我什么都会去做。”

……

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竹楼,一路上李静安哀声叹气,看到其他外门弟子时,更是满脸愁苦,极不情愿。

那些弟子看到后,纷纷暗笑,都以为李静安又要被游建宁折磨了。

但李静安进入竹楼后,直接大刀阔斧地坐在床上,然后手一招,吩咐道:“奉茶!”

“是,老爷。”游建宁连忙做出婢女姿态,去端来一杯茶水,“老爷请。”

李静安抿了一口,然后直接朝游建宁的脸上泼去,茶水顺着她娇嫩的面庞,流到雪白的脖子上,然后又流入沟谷内。

李静安狠狠摸了一把,疼得游建宁嗯呐了好几声,“去把丹药拿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游建宁快步去了,很快拿了一些丹药过来,“老爷,请。”

“别叫我老爷,叫我主人。”

李静安一脚把她踢倒在地,心里乐滋滋的。

完全没想到,前些天还对自己拳打脚踢的恶蛟女,此刻竟这般温顺听话地盘桓在自己脚边。

只怕现在就算让她舔脚,她也愿意吧。

“真是变态,好好的宗门天骄不做,竟然喜欢被奴役,真是搞不懂。”

李静安吃过了丹药,又皱起了眉头,问道:“我问你,你练的什么功法?”

“回主人的话。”游建宁盘在李静安脚边,用脸磨挲着李静安的垂在她胸口的手臂,“我练的是三阴心诀和风雷鞭。”

“三阴心诀?”李静安说道:“给我拿来看看?”

游建宁似乎明白了什么,立即站起身说道:“你要练?”

李静安以为游建宁舍不得,或者有其他原因不愿给他,脸色一变,“怎么了?你不愿意?”

游建宁连忙摆手,“不是的,三阴心诀是一门高深功法,给你也没什么,但……你练不了,甚至练了之后会走火入魔?”

李静安皱了皱眉,“这是为何?”

游建宁道:“想要练成三阴心诀需要一些条件,首先必须是阴时出生,天生阴气厚重,其次得是阴人,也就是女人,最后五行之中,必须亲水,唯有满足这三个条件,方能练这门功法,不然的话,就会阳气过盛,欲火难耐,最终走火入魔。”

其实游建宁这受虐的性格,一部分就是因为这门功法的缘故。

因为抽打可以散去她因功法产生的阳气,也就是欲火,使她气血顺畅,运功无滞,带给她无比的快意。

所以,她才会那么喜欢被奴役抽打的感觉。

至于,另一方面原因,则是因为她自小被父亲看管太严,从出生到十四岁之前,她一直被关在一个房间内,被逼着修行这门功法。

压抑太久,必然变态。

这与许多深宫大院里的太子皇子一般,在未得到龙位以前,他们因为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矩和顾虑,压抑得喘不过气来,举手投足间都小心翼翼。

等到得了大位,权力滔天,再没有人管得了他们时,他们自然是再无顾忌,开始为所欲为,疯狂发泄了。

游建宁就是如此,只不过她更变态一些,以前喜欢打人,享受那种发泄带来的快感。

但自从昨天被李静安打了一顿后,她发现被打的滋味,其实比打人,更加让她愉悦,兴奋。

而且,李静安下手越重,她就越是喜欢。

所以,她才会对李静安言听计从,喜欢被李静安喝五吆六的。

至于,昨晚后续的荒唐事,那自然是两人情不自禁的结果。事后,其实两人都挺后悔的,尤其是游建宁,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一点后怕。

他父亲虽然在她十五岁时,放了她出来,后续也沉迷于炼丹,很少管她。但要是知道她做出这种事来,不说打断她的腿,起码好日子肯定没法过了。

游建宁还是怕被关小黑屋,那是她永久的阴影。

听她这么一说,李静安皱了皱眉头,这三个条件,前两个自己肯定不符合,至于五行亲不亲水,已经无关紧要了。

既然她的功法不行,那……

李静安想了一下问道:“你能不能给我弄一套功法来?”

游建宁为难道:“功法都在藏经楼,那里有专人看管,这……恐怕不行。”

李静安深呼吸一口气,有些失望。心想那就算了吧,没有功法就没有,等成了外门弟子,那时再去领一份就是了。

既然功法没有,那就要点丹药。

于是又问道:“行吧,那你给我弄一点提升修为的丹药来。”

游建宁还是摇头,“能提升修为的丹药我还不会炼,我自会练一些修复伤势,和助气的丹药。”

李静安沉着脸,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要你何用。滚吧,我睡了。”

李静安往床上一倒,背转身去,心里暗暗叫苦。

怎么啥也没有啊,这下怎么办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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